“一封人间信,寄与山高水长。”今天下午4:00,富阳籍作家、茅盾文学奖得主麦家带着长篇小说新作《人间信》和家乡的明前龙井茶,亮相“与辉同行”抖音直播间。在春日的武当山,麦家、董宇辉与读者打开这封“人间来信”,开启一场关于成长、关于故乡、关于命运的深度对话。
“今天是我最新长篇小说《人间信》‘揭头盖’之日。这喜洋洋的日子是用1800多个日夜堆出来的,我就这样又一次经历了拷问考验,痛并快乐……”今天上午10:26,麦家发出这条微博后,不到半天时间转发量突破4万。在下午的约一个半小时的直播中,这本新书的预售量超过6.3万册。
由花城出版社出版的《人间信》,是麦家在《人生海海》后时隔五年推出的新作。这本书的故事围绕富春江边双家村的一个家庭展开,浪荡混蛋的父亲令全家蒙羞,在危机四伏的年代,所有人都被牵连进一连串的灾祸与噩梦中,几乎活不下去。
这部长篇小说讲述了四代人、半个世纪爱与恨的循环往复。故事里没有英雄,没有传奇,有的是每一个普通人在尘世浮沉中为自己争取的人间,却充满震慑人心的能量。
富春江边人如何将毛竹放入洪流、换粮变钱,一间造纸作坊如何变成集体槽厂,在日新月异的浪潮中人们如何“开始疯狂追逐金子的炽热和身子的柔软”……一部《人间信》承载了无数声息歌哭,也提供了二十世纪中国江南村庄的微缩样本。
“在父亲的众多绰号中,最为贴切、跟随他一生的,叫作‘潦坯’。潦坯不是逆子,不是混蛋,只是骨头轻,守不住做人做事的底线。潦坯不作恶外人,只作践自己和亲人。”奶奶说,“我家的日子长了刺,吃水都要戳喉咙。”在这本书里,富阳读者还会读到熟悉的语言,这是麦家永远丢不掉的乡音。
“如果说《人生海海》讲的是天下事,《人间信》写的是心里事。它们无关亦有关,有关亦无关,像山和海,昼与夜。我是一度被困在童年中的人,内心有个幽灵,这本书是驱赶幽灵的,寻求解放的,同时也想助力那些像我一样曾被过往和缺憾困住的人。”在直播间与董宇辉的分享中,麦家再次将这些理念一一道来。
董宇辉提到麦家为写作《人间信》曾闭关两个月,写到动情处在深夜号啕大哭。麦家坦言,年届六旬,“坦率地说不想拿(哭)来做谈资,怕被说脆弱、作秀、无病呻吟”。
当时,他住在一座寺庙里,“入乡随俗”跟着僧人一起吃素,每天又进行着高强度写作,“高度兴奋、忘乎所以”,失声痛哭之事甚至不自知,是被隔壁客房的住客发现。“作为一个老作家,这个经历对我来说是一个崭新的体验,是不是暗示着这次写作触及我内心深处最痛的地方,唤醒了潜意识里的悲伤,也暗示着我可能写出了比以前更卓越的作品?我既意外,又欣慰。”
为什么要为这本书取名《人间信》?麦家答道,“如果由我来说,就像预先告诉你如何进球的一场球赛。过去我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作家,写《人间信》没有在乎故事,而是想试探自己的内心深处。人间信,也是希望你信人间,这本书讲了三位女性在男性缺位的情况下,如何修补破碎的人生、人间,对女性有高度的礼赞。”
麦家曾有30年不愿回故乡,对过去发生的事情存有怨气,是母亲解救了自己,“父亲去世后,我陪80岁的母亲在生我养我的那个村庄有半年时间。当母亲发现我仍有怨,花了半宿与我谈心。惭愧是我重新出发的力量,连母亲都早已放下,我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?”
家,越是远离,这里的一切就越跟你有关。“或许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点拨你、让你豁然开朗的那个人。在无法被救赎的时候,多读书吧。”麦家说,书就是一片安慰人的大地,是人生的模拟场,人生的爱恨情仇、悲欢离合,都在优秀的书里。读书,人生被拓宽,哪怕是获得虚幻的安慰。“文学是‘无用之用’,短时间看没有用处,但在人生长河中,将给予化解苦难、活下去的力量。”
“哲学是父亲,美学是母亲,他们生下来的孩子是文学。我还是爱文学,写作是我能够慰藉自己的方式。”在直播间,麦家透露,写完《人间信》,像获得新生,让他的内心更轻盈,“或许下一部可以写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。”